唯一妥协的事(上)

寒牙:

*出胜出无差


*成年,职英,私设


*对两人成年姿态的性格有妄想


*来吧,一起哈啤


 


 


 


 


绿谷出久后来想,总有一些事、一些人,会成为自己人生经历中的瑰宝,即便被人耻笑、被人反驳,又或者功成名就后身份带来差异,瑰宝依然不会改变,因为无人知晓曾经的自己靠着瑰宝努力活下来的样子有多么狼狈却又无法形容的开心。


 


和敌联盟的决战发生在雄英毕业后的第三年。


大战前夕,已经正式拿到英雄执照的昔日同学齐聚一处,褪去青涩,为大战的胜利进行积极准备,只是这其中并没有绿谷。


欧尔麦特病重,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那点儿星星之火残留下的灰烬连余温都彻底失去,绿谷挤出了所有空闲时间来陪伴这位生命中最重要的恩师,大战的一切安排都是饭田的转播,以至于后来发现分组调配的对象是爆豪胜己的时候绿谷有一瞬间觉得被人开了个玩笑。


“按照以前的双核心来安排的。”


饭田解释说,电话里经过电流的声音有点儿失真,“这次参与人员太多,指挥处也安排不过来,所以就按活跃区域或者合作经验来进行人员自主分配。A班是我牵头组成的集合,所以按照以往的习惯分成了三个小队,你和爆豪的预备队,轰和八百万带领的支援队,我和切岛带领的先攻队。”


“这样啊。”


饭田停顿了一瞬,说道:“还有备选方案,你要是不方便的话……”


“没有没有,就这样吧。”


电话挂断以后绿谷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焦虑,即便成为了职业英雄并且榜上有名还是改不了一些小习惯——和爆豪胜己一旦产生关联就开始犯怂。


他坐在欧尔麦特的床前想起学生时代某一夜惊心动魄的互殴,之后他和爆豪那糟糕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改变又似乎有哪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双核心的战术除了他们俩勉勉强强其他倒是发挥越来越好,一直到毕业,奔赴各自中意或是被邀请的事务所工作都是那个模模糊糊的样子,算不上朋友,又算不上敌人,发小的关系更是淡漠得几乎忽略不计。


后来也有过合作的时候,但是彼此经历得越多成长得越快,事件解决异常迅速,每次都是匆匆见面匆匆离去,连寒暄的时间都没有,更多的时候绿谷只能凭借新闻来了解爆豪的动向。


大战开始前绿谷向欧尔麦特道别,隔着层层加护虚弱的欧尔麦特只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绿谷站得笔直,而后九十度鞠躬,“请您保重,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到达区域先看见的是切岛,绿谷小声招呼道:“好久不见。”


切岛还是老样子,咧着一嘴小尖牙搂住绿谷的肩膀,“好久不见!准备得怎么样?”


绿谷曲起手臂,以可观的肌肉回应:“状态满分。”


接下来就是战术的安排,小小的一间屋子又见到了很多熟人,爆豪胜己坐在最前排中间,自带粉丝三人组,绿谷怂怂地坐到了最后,又被饭田挖出来丢到了最前排的边角。


然后趁着休息时间A班人员凑到了一起,椅子不够坐,有些就直接坐到了桌子上,兴奋地聊起近况,羡慕、同情、贺喜、鼓励等等情绪在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小团体再次充盈,不管大战结果如何,此刻每个人都竭力保持着大战前的良好心态。也是在这时,绿谷注意到爆豪胜己有些不同了。


他的气场有了细微的变化,以前也有大家齐聚一堂的时候,爆豪要么是提前离开要么是不耐烦催促着结束,但是此刻闹哄哄一团下,爆豪仍旧安稳坐在座位上,抱着双臂没有一点爆发的迹象。


该说时间总是强大的么?绿谷感慨着,猝不及防爆豪一双眼看过来,猩红色的眼睛盯着他,像以前即将挨揍的很多时候一样,绿谷刚下意识准备道歉,爆豪一抬下巴,说道:“喂,废久,注意配合我。”


“噢噢,好的。”绿谷立刻回答道,爆豪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听切岛聊着什么,一边的上鸣还激动地掐住了爆豪的椅背摇晃,爆豪突然就笑了一下,非常短暂的一个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怕是只有30度,但表情都柔和了下来。他也说了句什么,切岛欣喜地张大了嘴巴,眼睛晶亮地握紧了拳头。


或许大战结束后可以尝试约小胜喝茶?绿谷陡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并且罕见地记在了心上。


然而变化总是不可预测。


作战大获胜利的同时遭受了敌联盟的疯狂反扑,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死柄木弔失去意识前个性暴走,一整片的建筑全部被摧毁,飞尘瓦砾形成风暴,绿谷和爆豪掩护他人撤离反倒撤退不及被完全掩埋。


 


绿谷睁大眼扫视周围,肉眼可辩的灰尘在错落的光里漂浮,无数石块儿以交叠的方式堆积在他脑袋上方,断裂的钢筋从混泥土中钻出,堪堪撑出一个安全区域。


他躺在最下面的一处凹陷,浑身都是伤,泥土糊满了伤口缝隙,却一点儿都不疼,意识好像也在渐渐脱离,或许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要死去。


到处都是灰色的。


绿谷恍惚地想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当年最令他绝望的时刻——欧尔麦特的最后一战。


那时候也是灰蒙蒙的天空,四周也是一片狼藉,大片灰尘弥漫在空气中,稍稍呼吸一口都能感觉到口腔到肺部炸裂般的疼痛,而对立的欧尔麦特与志村站在空旷荒凉的中心,像是世界的终极,一人奋力支撑,一人拼命摧毁,躲藏在庇护下的凡人们只能呼喊着“欧尔麦特一定要赢啊!”。


这次没有欧尔麦特来救场了。


但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又和那时候差不多。


灰尘慢慢沉淀下来,绿谷小心地翻了个身,倚靠着背后的石块开始搜索爆豪的身影。被风暴拉扯的时候他记得爆豪胜己是挡在了他的前面,按照当时的冲击力来估算,两个人坠落的位置应该不会太远,然而没有,哪里都没有,这个小小的安全区域只有绿谷出久一个人。


“小胜……你在哪……”开口的声音哑得不行,还有血腥味在喉间翻滚,音节发出都变了个调。


“小胜你在哪啊?”


没有人回应,沙哑的语调慢慢被哭腔覆盖上,他已经很少会有害怕的时候,连面对逐渐衰弱的欧尔麦特都能打起精神接过传承的力量,偏偏现在害怕得濒临崩溃,脑海里被铺天盖地的凶恶的爆豪胜己占领,幼时的,少年的,雄英时候的,新闻上的,试图以爆豪胜己绝对强势的一面来挽救崩溃的情绪,然而脑海深处又在隐约补充爆豪胜己满身是血的画面。


胜利的象征要没了。


“小胜小胜小胜小胜……”声音依旧很小,他发不出更加有力地呼喊,只能不停地重复那两个音节。


拜托哪怕是骂我也好回应啊!他在心中祈求,理智的弦绷紧到了极限,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实即将降临,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大滴大滴砸在手背上,很快晕开一片黑色。


“废久你这家伙成为了英雄也还是会哭么?”


“小胜?!”绿谷立刻止住了哭腔,但是眼泪还是掉个不停,身上的伤容不得他做出更多的动作去探查声音的来源,慌张地问:“小胜你在哪?”


身后的石板被敲响了,“这里。”


绿谷松了口气,擦着眼泪,带着浓浓鼻音说道:“吓死我了,小胜现在怎么样?”


“还轮不到你关心我,我好着呢。倒是你,”石板被有规律地敲着,爆豪胜己嘲讽地笑了一声,“哭这么伤心是要去地狱了?”


“……啊,小胜,不想约你喝茶了。”


 


切岛从碎石堆里爬起来已经是风暴过去三分钟后,大批人员受伤,现场混乱,求救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在事先疏散了群众,英雄也或多或少有保命的手段,不然损失更大。


作为支援小队的轰和八百万迅速展开行动,默契地配合很快稳定了局面,无人重伤算是最好的结果,死柄木弔也由赶来的警察接手,一切都在向好的一面发展。


切岛好不容易在废墟里扒拉出一脸白痴样的上鸣和把自己裹成球的濑吕,却怎么也找不到爆豪,联系了饭田后却发现绿谷也不见了。


“我记得最后是他们俩在中心吧?会不会被吹到更远的地方去或是埋在了下面?”濑吕说道,上鸣很给面子地竖起了大拇指。


“上鸣是保险措施都报销了么?”


“啊,毕竟敌人很可怕啊。”濑吕卷起胶布给上鸣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要是被爆豪看到肯定要被嫌弃了。”


切岛笑了一声,硬化的手臂搬动石块搭了一个简单的凳子给上鸣坐着,“爆豪那家伙可是亲口答应了结束后一起聚餐,男子汉的承诺嫌弃也没辙。”


“诶,我发觉你小子也是进步神速啊,某些方面来说。”濑吕赞赏地说道。


“彼此彼此。”


“话说聚餐可不能任由爆豪口味了,辣死人了。”


切岛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眯起眼睛打量濑吕,“有意见可以和爆豪提。”


“得了得了。”濑吕举手投降,靠着上鸣找安慰,“我们还是先找人吧。”


 


绿谷敲了敲石板,“小胜,这几年过得好么?”


“不会看新闻?”


“你亲口说和我自己看的不一样嘛。”


爆豪啧了一声,还是耐心地一字一句说了,那些凶险的事件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获得称赞与荣誉还不如遇见的对手有趣,张扬暴躁地行事作风这几年已有了收敛和改变,不变的是胜利始终握在手中。


绿谷听着听着就笑了,靠着石板好像就靠着爆豪,“小胜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打架被处分那次?”


“记得。”


绿谷张开手虚虚握住又张开,有些怀念,“欧尔麦特说我们可以用胜利完成拯救,用拯救取得胜利,现在小胜就完美地践行着这句话,我……一直很憧憬你……很想找你聊聊,但是总是找不到时间。”


“你不也一样么?”爆豪的声音低低的,绿谷不得不侧着头将耳朵贴在石板上,“和平的象征的继承人,网络上现在很多人这么评价你。”


“那小胜呢?小胜怎么看我?”


“废久还是废久。”


绿谷撇撇嘴,又尝到一嘴的土,不甘心地说道:“总有一天会让小胜承认我的。”


石板被重重地敲了几下,爆豪一字一顿,“先把你那爱哭的毛病改了再说话。”


感觉像是回到了雄英的时候,刚打完架的两个人也是浑身是伤,绿谷小心翼翼地询问招式效果,爆豪别别扭扭地给出评价,有那么一瞬间还挺像货真价实的发小。


“小胜,出去了以后跟我去喝茶怎么样?”


“你记性喂狗了么?你刚刚才说了不跟我喝茶。”


“那我们喝奶。”绿谷提议道,“喝酒也行。”


“不好意思,休息时间已经全部预约给爆豪派阀了。”


绿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敲打石板,控诉道:“我们是发小诶!”


爆豪呛他,“先来后到。”


 


八百万临时制造了探测工具,最后在爆炸的中心点往下十几米的位置探测到了两人的生命征兆。


饭田围着插了标旗的地方打转,为难地说道:“下面的结构太脆弱了,如果从上方动作很容易引起二次塌陷。”


切岛自告奋勇,“我可以做支撑点。”


“不行。”轰说道,“下面还有砂石,一点儿晃动都会影响流动,太危险了。”


“那怎么办?”


“用轰的冰进行封堵和支撑呢?”饭田问。


轰摇摇头,“也不行,冰的密度对比起来太低,撑不住,而且底部如果不能一次性打开全部会瞬间二次塌陷。”


“比起塌陷,”八百万拧紧了眉毛,“现在更严重的问题是爆豪的生命指数在急剧下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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